“家师以前说过,姓萧的枉修人道,杀人如麻却毫无悔意,就是个魔头……”
萧倚鹤闻此,忍不住扭头看去,见是个着鹅黄衣裙的年轻女修,语声低微,表情怯怯,好像方才那句话她只是转述师父所言,并无恶意。
见她衣袖上的芍药纹宗徽,便想起好像当初是有这么个以女修为著的宗门,门内百人均丧生于萧倚鹤之手,其掌门痛心疾首,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曾指着鼻子骂他“冷血”“丧心病狂”,说他该被“千刀万剐”。
骂两句也是应该的,这是死仇。
一愣,有人嘀咕:“真晦气……他就是个害人害己的祸殃。”
“放你娘的狗屁!再乱嚼舌头小爷把你舌筋抽出来下酒!”
“你——!这厮真是粗鲁!说的又不是你家,你上蹿下跳什么?”
“哎,别说,他爹跟萧凉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他还真算的上是萧凉的半个亲侄儿。说不定到了那萧凉坟前,他还要哭上两句叔叔!哈!”
“——无、怨、剑、来!”
“哎哎哎说话归说话,怎么还动刀动剑的!”
“……”
数家年轻弟子们相互争论,如此一听,来来回回不过是那些,争辩的论点比之当年并没有丝毫的进步。有意思的是,嘈杂中还混着朝闻道焦急但不失柔和的声音,以及南荣恪那小子毫无水平的暴骂。
萧倚鹤正听着,一道流光煞地而入,轰然一声灵光暴起,将半片漆黑鬼境映得恍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