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瞧着笑笑的睡颜,一点都不愿打扰她,于是极力忍住,直到走出内室,到另一间房,他才敢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阵,方才停歇。李广连忙奉上一盏温茶,好叫万岁爷顺顺气。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李广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朱祐樘放下茶盏,“左右是老毛病,何须小题大做,这档口在叫太医来,笑笑又该操心了。”
李广点点头:“那臣还是按照旧例,吩咐膳房这几日煮些燕窝。”
“行。”
朱祐樘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做道场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安排好了,四日之后,张天师便会为小皇子作法祈福。”李广有些犹豫,“按理,是要斋戒三天的。”
可万岁爷这两天恰好有些咳嗽,该好好进补才是。
“无妨。”朱祐樘道,“按照斋戒的规矩来,不然显不出心诚。”
做完法事,过了年,开春的时候,朱厚炜渐渐大安。
女医诊脉后,说不必再吃药。太医诊脉后,也说不必再吃药。张羡龄听了两轮相同的医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朱厚炜搂进怀中,嗔怪道:“以后你也得像你哥哥一样,每天给我喝一杯牛乳,然后傍晚绕着宫后苑跑一圈。”
“啊,可是……”
“没有可是。”张羡龄斩钉截铁道,“牛奶和药比起来,那个更难喝一些?”
朱厚炜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