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唠叨的话对于一般的年轻人来讲可能挺烦的,林唱晚听着却不觉得烦,这些对于她来讲是不可多得的声音。
爸妈早早地不在了,就算他们在的时候,忙于工作的他们也少有闲暇时间对她唠叨,至于后来,林载生和曾媛安又哪里会对她说这些呢。
老板娘误会了她的沉默,抱歉地对她说,“我是不是太唠叨啦?行了,你回屋歇着吧,我一会去拿了泡面给你送过去。”
林唱晚想解释说自己不是觉得烦,可是她也不知道能怎么解释。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即便她的职业就是一位“表达者”,可她总是很难表达自己的心情。
林唱晚回到房间后没多久,老板娘就送来了泡面碘伏还有棉签,不过她只收了泡面的钱,坚持说碘伏和棉签不是卖品,她也不知道怎么收钱,让林唱晚用就行了。
用棉签蘸上碘伏往伤口上擦的时候,林唱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伴随着疼痛一起袭来的是上一次关于涂碘伏的记忆。
那是她逃出宁安的家去往望南的时候,顾意驰带着身上有许多擦伤的她到当地的小医院,医生给她涂了碘伏。
怎么那个时候她就没有感觉疼?
真的只是因为那些伤比起今天的伤不算重,还是那时因为有顾意驰的陪伴,注意力全被占据,甚至都顾不上疼。
正想到这里,她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大概是因为刚好在想顾意驰吧,她第一反应就觉得是不是顾意驰来联系她了,放下棉签拿起手机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早把顾意驰的号码拉黑了,到哪去接他的电话。
真正打来电话的人是邹鹤。
现在再看到这个名字她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方面,挺恨邹鹤忽然出现打破她生活原本的平静,另一方面,好像又该谢谢邹鹤把她从自己给自己建立起的象牙塔中拉出来。
如果真的因为恐惧就一生活在象牙塔里,死了以后,她大概无颜去见自己的父母了——如果世上真的有死后的世界的话。
她接起了电话,道了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