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在我那每一次近乎固执的坚持中,都怀着我对过去那些美好时刻的不舍。
用一个词形容这种不舍,我会用“千丝万缕”,听起来这是一种错误的形容,可我真真切切觉得那些年、那些瞬间,就像丝带缠绕住我,以至于时间已经走了,我还被滞留在原位无法动弹。
我不是一个擅长坚持的人,比如在学习这件需要韧劲的事情上,在我找到方向以前,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舒适圈,用自己认为轻松的方式去学一学,等到考试名次在学校里排名不错,我就会觉得差不多了、可以了。
我就这么靠着一星半点的天赋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没什么大追求,更不会去争第一。
平生第一次亲手触及到坚持这个词,是高二那年,你跟随父母搬家离开易水去到梧桐市,从此我们开始异地恋,我学会坚持同你问候早安晚安。
后来你仍因家庭原因,决定大学以及未来都不离开梧桐市,我就因此改变了自己本来的志愿,和你报考了同一所大学。也因此,我的父母开始反对我和你的关系,他们认为我为了你拒绝了更好的前途,对于他们的想法,我未敢苟同。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能上清北的成绩,去稍好一些但没有你的学校对我来说,显然不如稍差一些但有你的梧工大。
我们很幸运,被分到同一个专业,即使没在同个班级也会偶尔一起上专业课和选修课,即使没有太多共同的爱好也能尽量磨合尽量去陪伴彼此。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大学四年,我可能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四年间,我拥有你,还在后来接触了软件开发这件我自己真正喜欢的事,这些由喜爱而生的动力推着我向前,让中学时代并不出色的我竟然在大学校园里变成了佼佼者。
最后决定分手那天我们讨论过一次,我问你,你觉得矛盾爆发的起点是在哪里?你认为是我们即将毕业、我父母催着我回易水时。当时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可后来夜夜失眠的时间里,我有了不同的考量。
我想,矛盾是累积起来的,真正的起点应该是大四上学期,保研名单陆续开始制定的时候。
我们学校没有软件工程的研,而我对机械又不太感兴趣,拿到保研名额也是浪费,最后我决定放弃名额,一厢情愿地期望我这个举动能让位置不稳的你更有机会。
你后来的确顺利被保研——不过并非是因为我,就算我不放弃名额,其实你也是能被保上的。
后来临近毕业,我无法说服父母让我留在梧桐市,最后暂时先找了个要考研的借口,实际上是已经在软件公司做游戏策划。
游戏策划的工作赚得不少,能够负担我和你两个人的日常生活开销,只是工作起来我变得很忙,陪你的时间少了,你觉得我们没了大学时那种并肩努力的感觉,要求我去考研,陪你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