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笙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鸣焱见她呼吸渐渐平缓,又看她一只细白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心中竟颇为畅快。
待段云笙再次醒来时,她已在一间打扫干净的客房之中。
窗外头是沿街商贩的叫卖声,房门外则是来往的人声和小二的招呼声。
她掀开身上的棉被坐起身,看着房中的木架子床以及简单朴素的木柜桌椅,心里竟感到了一丝温暖。
虽说她自幼锦衣玉食,但这点对人间烟火之气的思念,却始终都藏在她的心底。
“你醒啦。”鸣焱推门进来,见她坐在床沿上发呆,便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事。”段云笙先答应了一声,才摸了摸自己锁骨上覆盖着的贝色的蛇鳞,抬头对鸣焱道了声谢。
“那是我的腹鳞,可止你仙骨断裂之痛,也能暂时压制住你身上殷九玄的妖气。”说着,鸣焱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心窍里的冰针用不上了,我便取出来了。”
无论是去冰针,还是植腹鳞,都难免会有肌肤上接触,按说以他鸣焱的个性绝不会在意这些,但面对段云笙的时候,他却就是有些心虚,还有些怕她会因此翻脸。
可不想段云笙却只回了他两个字:“多谢。”
她知道他此举是好意,自封心窍本就是自损修为的无奈之举,更何况修行万年,她若连这都看不破,还用世俗名节的观念看待他为自己治伤去针之举岂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