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气得要追,秦厚德和徐一辛却一边恭敬地和太保问好,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挡在了太保面前,好给谢延留出更多藏好自己的机会。
这段记忆太鲜亮,鲜亮得秦厚德如今再次想起,还是能记得那一日带着清新青草味的空气、温暖和煦并不灼人的阳光,以及谢延慌不择路从树上蹿下时落在发间的一片绿叶。
那时候,秦厚德不是威严孤独的天子,谢延不是声名煊赫的将军,而徐一辛也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那是他们最干净也是最快乐的时候。
回忆中谢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秦厚德也回到了现实。
他垂眸看向谢昭年轻又熟悉的眉眼,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又看到了记忆里的少年谢延,眼眸不自觉柔和下来:“至少在曾经一段时间,你父亲和徐一辛的关系是好的。”
……那么后来呢?
谢昭忍住了自己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他最后只是说:“谢谢圣上解惑。”
丞相的事情似乎就此揭过了。
窦舜后来知道了何方的奏折和谢昭的觐见,无可奈何地把两人叫到面前好好训了一通:“那可是丞相,而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官小吏。”
何方梗着脖子哼哼两声,脸上没有半丝悔过:“丞相怎么了?难不成律令说了丞相不准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