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上的小撇小胡子也跟着动了动,笑容可亲:“北燕曾程见过圣上,见过各位大人。”
——北燕的人?
一听到北燕儿子,所有的大臣几乎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气势汹汹地望过去:这太平盛世的,北燕派人来干什么?是又要打仗还是怎么?他们才不怕这些北蛮子!
秦厚德问:“曾大人千里迢迢赶来大峪,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殿中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紧紧看着曾程。
谢昭站在队列靠后的位置,只能看得见曾程的背影。他嘴唇紧抿,心中渐渐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异眼神,曾程半分没有慌乱。
“微臣这回来北燕,自然是被委以重任。”
他抬起头与上方的九五之尊对视,眼神幽深,唇边笑意却轻巧:“三皇子在大峪已有十年之久,十年岁月漫长,陛下如今年岁渐长,也不想再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原来是为了三皇子而来
官员们不自觉松了口气,缓过神来。
没有人注意到在听到三皇子三个字后猛然攥紧笏板神色恍然的谢昭。
殿下他……要回去了?
谢昭愣愣地站在原地,面色苍白。
京城料峭的寒风从殿外吹入,他一动不动,觉得风灌进了领口和袖口,冻得人的血液都要凝固。
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就连朝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谢昭都没有知觉。等到出了大殿,从小太监手中重新接过鹤氅,谢昭对上何方和窦舜疑惑和担忧的眼神,才稍微回过神来。
“谢大人不披上鹤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