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隐晦,但谢昭已听出他是在让自己小心成王。
能当官当到这个份上的人自然不会是蠢人。
成王和贾永韶之间的猫腻,不少人都隐约察觉出几分。只是成王毕竟身份尊贵,圣上看样子也不打算完全舍弃,大家昨日也只能当睁眼瞎,把所有的错事都一溜归结到贾永韶身上。
谢昭谢过窦舜的好意:“窦大人,我懂得的。”
这一日从御史台出来后,谢昭想了想,还是去了裴府找裴邵南。
他把自己的书房烧了一事告诉裴邵南,最后摊手道:“你的那些画作诗词全都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下。”
先不提画作诗词的内容,对方的作品被烧,谢昭好歹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早知道这样就不拿到我那里去了。”
裴邵南挑眉:“你说得当真?”
谢昭点头:“自然当真。”
于是裴邵南当即给谢昭表演了个速画速写的绝活,提笔落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又有一幅大作产生了。
画作上正是幼年时捧着比脸还大的西瓜吃得开心的谢昭。生怕别人不知道画作上的人是谁,裴邵南还贴心地把谢昭的名字写了上去。
放下笔,裴邵南笑道:“这火烧得真好,至少从此以后,我就可以请一些文人官员来府上参观我的画作了。”
他轻叹一声,“您别说,我等这一天等得很久了。”
——这是人话?
谢昭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把画作一卷,声音硬邦邦地和裴邵南道别:“天色不早,我要回学涯街了。”
裴邵南惊咦了一声:“您刚才不是说不拿我的画作么?”
谢昭把画卷往怀里一收,理直气壮道:“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