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冯德麟一家的遭遇,他还是神情复杂地低低叹了口气:“少说几句话吧,人家没了主子,心情一定很不好受。”

何方撇了撇嘴,到底还是闭了嘴。

冯府的主屋里头的物件早都铺上了白布。

谢昭从侍从手里接过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说了些好话后就站在一旁。他的目光放在了一身孝服站在棺木旁的成王上,不由一哂:身为冯德麟的外甥,又是圣上二子、当朝亲王,他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的确是豁出去了。

谢昭这样想着,忽的听到身旁有声音响起。

“贵妃一早就来了,听说泪流不止,差点倒在棺木前,口中一遍遍喊着阿兄,教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有戚戚。”

一位容貌清俊、双眸狭长的文官站在谢昭旁边,自来熟地与他搭起了话。他定定地看了成王许久,转过了头看向谢昭,似笑非笑道:“谢大人,御史台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却是点燃一切的火引子。”

谢昭看着这人许久,迟疑地开口:“……万旭?”

青年文官惊咦了一声,笑开:“难为您还能记住下官的名字,这真是下官的荣幸。”

谢昭之所以对此人有印象,是因为万旭和他一样是今年科举的考生。两人当时一同登科答辩,只不过后来谢昭当了状元,万旭成了探花。

科举后,万旭和其他及第的官员一起去了翰林院,目前也只是个寻常编修而已。

万旭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谢昭听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