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一句:“您要是不愿意,我这就翻回去。”

傅陵啼笑皆非,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对谢昭这么纵容——谢昭其人属于“给了三分颜色就会开染坊”一类,堪称得寸进尺的典范。

他只能叹息一声,无奈道:“谢大人要来,我又如何会不愿意。”

谢昭就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进入了傅陵的院子里。

要是秉文在旁,一定会捶胸顿足说对不住老爷在天之灵,遇到了这三皇子,他家公子多年学习的礼法竟然被抛在脑后,如今竟然都做得出爬墙翻进人家院子里的事情来了。

这实在有违圣人教导啊!

谢昭此时已经半分想不起这些,他坐在傅陵身侧,问傅陵:“齐阑不在吗?”

傅陵右手懒懒地拨动琴弦,古琴于是发出清幽空灵的声音:“他有事去办,之后会过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拨动琴弦的手,转而看向谢昭:“谢大人爱乐成痴,想来应该也十分擅长弹琴?”

傅陵问:“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听谢大人抚琴?”

让他来抚琴?

谢昭不自然地拢紧了外衣,干咳一声:“我的琴声……远远不能和殿下您相提并论。”

谢昭的祖父谢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谢晖亲手带大的谢昭怎么会差?

傅陵只当谢昭在谦虚:“我与谢大人之间不论高低。”

于是谢昭叹了口气,从傅陵手中接过古琴,给他弹奏了一曲。

这一曲可谓惊天动地,琴声响起后,鸟雀纷纷惊起,就连水中的鱼儿都游离逃逸,原本寂静宁和的气氛顿时一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