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垂眸挑拣篮中的桑葚,挑挑拣拣半天,才挑出一颗最好看的,这才满意地放入口中,等到吃完这桑葚才漫不经心回:“急什么急,猜都猜到是探花了。”
“探花?”
秉文半信半疑:“有人偷偷和您报信了?”
“没。”谢昭说,语气理所当然,“可是不是探花郎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位当的么,你看到哪位考生比你家公子还要好看?”
秉文努力回忆着当初陪谢昭去考试时看到的那些考生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如果科举要再加上一门关于容貌的比试,他家公子铁定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可是探花再好也好不过状元啊,”秉文不甘心,“您读书那么好,又是太爷教养长大的,当状元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口中的太爷正是谢昭的祖父谢晖。在离开京城去江南前,谢晖曾是太子太傅,学问在京城是无人不夸的好。
谢昭从小由谢晖教养长大,在读书这一方面的确是没丢谢晖的脸。
谢昭失笑,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你对我可真有信心。”见秉文认真点头,他哑然,“——我虽然已经是解元和会元,可是这状元哪有这么好得?连中三元之人,前朝历经五百年不过五人,本朝更是从未出现过这等事情,你居然做梦指望我还能成为状元?”
越说越好笑,谢昭拿下头顶的书。他手指白皙纤长,慢条斯理地把书本卷在一起,轻敲秉文的头,笑骂:“天还没黑呢,傻秉文。”
秉文瘪嘴,他摸了摸额头,还是不死心:“公子,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