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我对你的爱并不可笑,就算是你也不能诋毁。
他把这句我鼓起勇气说出口的话当做了笑话,甚至没有追问的兴致。他根本不在意我是否爱他,我是谁,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科林忽然将拐杖立在了墙边,他将左腿往前伸了伸,命令着:把裤腿挽起来,你该知道我有多丑陋不堪。
我有些恍惚,但对上他不耐烦的神色,我便马上抬起手去触碰他的腿。
他的左腿从膝盖以下被截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用义肢。他没办法再像曾经那样肆无忌惮地奔跑了,在丛林中像风一样。
心脏微微抽痛,我小心翼翼地沿着裤口一圈圈地往上翻卷,布料柔软而顺滑,我必须用手扶着,才不至于让卷起的裤脚又掉落下来。当我一路往上,终于探寻到他的膝头时,我看到了愈合的像碗口一样的疤痕,伤势已经闭合,像是一团朝内回缩的肉团。
我想去触碰他的左腿,可不等我将手指放上去,他便踉跄着往后靠在了墙壁上,略显狼狈地厉声道。
不准碰!我没让你碰!
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好奇是吗!在和平的乡下村子里还没见过这么可怖的伤口是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会疼。
就像没有听见我微弱的回应,他冷笑两声,目光带着癫狂,用右手将自己的衣衫扯烂,精壮的胸膛显露出来,他近乎暴力地对待着自己的身体。闪烁的烛光里,我看到他暴露出自己断裂左臂的伤口,从左边肩头齐根没了的伤口也像左腿那样成为了一个向内的肉球。那里再也不会生长出一条胳膊,他也没办法再用双手去为伊芙琳做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