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反方向挣了一下,而贺忱仿佛被他这一下激怒了似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箍得明义一疼。然后贺忱不容反抗似的将明义按进怀里,另一支胳膊也毫不客气地缠了上来,将明义牢牢缠缚在他怀里。
而后,贺忱慢慢低下头,缓缓将脸埋进明义怀中。这之后,他才像是终于平静了下来,肩骨放平,浑身的力道也卸了,整个人像只收起了獠牙、懒洋洋开始晒太阳的猛虎。
明义有些僵硬地被贺忱抱在怀里,茫然不知所措。不过看贺忱好像平静下来了,明义也终于放下心,便乖乖站着,任由贺忱抱着。
这一抱便是许久,久到明义已经站着睡了一个饱觉,醒过来的时候才看到贺忱已经放开了自己。
两人已经退回了正常距离,贺忱坐在桌边,眉目平静地在斟茶。
明义揉了揉眼睛:贺忱,你好些了么?
贺忱的手一抖,茶杯磕在茶盘上,发出一声响。贺忱把茶杯拾起来,半垂着头平静道:嗯。没事。
明义便呼出一口气,终于安心了。他接着注意到自己给贺忱做的抹额不见了,于是问道:贺忱,抹额管用么?
贺忱顿了顿,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明义的指尖:那是你做的?
明义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对呀是有点丑,抱歉呀
贺忱没吭声。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明义面前。
明义受宠若惊,高兴道:贺忱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说着,他举起茶盏,将那在外界与黄金等值的茶叶泡出的茶汤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贺忱:
但他仍旧没说什么。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过了一会,低声道:谢谢。
他刚刚在痛苦欲狂之时,感受到有一抹温柔微亮的白光缓缓靠近了他。那种仿佛被温水浸润了一般的舒适和安心,让他一下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