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绮的意思是在御座旁为燕檀加个座位,但燕檀此刻根本不在乎一个座位,她和这么多陌生人共处一室,还是她曾经最反感的鲜卑人,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迫切想要早点说完早点离开。
燕檀出声打断道:“皇上,不必了,我坐下首就好。”
她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不该打断慕容绮的话。贸然出口截断对方话语,实在是很不敬的行为。
若是换成其他人,燕檀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然而在看待慕容绮时,她总是下意识的以为,对方还是那个在尘灰中狼狈地仰起头来看她的小质子,很难对他生出敬畏。
果不其然,慕容绮的亲信们好几个同时蹙眉,还有个格外大胆地怒视燕檀,用眼神责备她的不敬。
燕檀:“……”
慕容绮却没生气,笑了笑,只温声道:“那也好。”
燕檀松了口气,在下首落座。
她垂着眸,因此也就没有看见慕容绮的亲信们面面相觑,宛如见鬼的眼神。
要知道,这位少年君王一向以喜怒无常手腕狠辣出名,就连他生母的兄弟有冒犯之处,一样被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如今对着这位颇有不敬的公主,反而不以为忤,百般纵容。
众人顿时对燕檀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