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最忌讳欺上瞒下,这要是被发现了,得打一顿以儆效尤。

江逸白道了一声谢,水也顾不得喝,又匆匆躺了下去。

有些事他还要赶想喝明白,只希望这病不要好的这样快,能拖一时,是一时。

“阿——嚏——”

长街,穿着锦袍的人打了声喷嚏,抖落一肩的寒意。

阿四听见这声,蹙着眉头颇为夸张道:“哟,可了不得,奴才说了叫您穿厚点,这要是叫太后知道您打了喷嚏,奴才可怎么交代。”

容煜看他那着急的样子,笑道:“无妨,当日皇爷爷大雪之时,尚在军营之中,哪里有咱们这么好的条件。”

阿四叹了一声,道:“总是不一样了,咱们大燕风调雨顺,哪儿还有那时候。”

闻得当年皇祖御驾亲征,一匹马,一把剑,能在十面埋伏里走个来回。阿四是容煜的贴身内侍,虽未见过当年皇祖的风采,但同宗一脉,光是容煜上阵杀敌时的英勇风姿,就够他回味好长时间。

“居安思危。”容煜看着阿四,墨色的瞳子凝在他身上,“可知祸患起于忽微,咱们不留神就给别人机会了。”

这鹰隼一般的目光,叫阿四在雪地里打了个寒颤。

容煜大笑一声,转过身快步去了宣华殿。

因着怕打搅了江逸白的清净,偏殿除了若水是不留其他人的。

容煜路过偏殿,打算进去瞧一眼。

若水见容煜进来,吓得打了个哆嗦,“陛下。”

“怎么着,朕是虎狼,竟叫你如此害怕吗?”容煜笑着道了一句。

若水跪在地上道:“陛下,小殿下还睡着,怕是不能吹风。”

容煜闻言看了一眼阿四。

阿四即刻关上了大门。

“这样行了。”容煜绕过若水,直接进了内殿。

扑面而来都是草药的味道,张翎那小子就喜欢整这一套,说什么芳香避讳,人喝不进药,通过鼻子也是可以替代十之一二的。

也不知是师从的哪门哪派,多的是这些从没听过的说法,玄之又玄。

榻上的人额头有一层薄汗,容煜顺势伸了手,摸了摸江逸白的额头。

还有烫,但比之从前已是好了太多。

四下里安静的很,容煜仔细瞧着江逸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人出的仿佛是一身冷汗。

容煜思量着,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人的腕子。

榻上的人身子滞了一滞,但还是紧闭着双眼。

寸关尺的脉搏跳的飞快,骗不过人的把戏。

容煜收回手,沉声道:“睡了比醒着好看,也更听话,左右是个不愿意,不妨就今日,让朕尽尽兴。”

十分轻浮的语气,容煜说罢,将指尖落在了江逸白的衣裳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