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小的打听了,说是那伙山贼之前劫了白家的拉布车队。”

白家的?

庆脆脆心说:那正是赶上好冤家了。

万幸有官兵在,不然这位郑义士一人单挑一个山头的匪,未必能全身而退。

她吩咐柳家兄弟去灶上吃饭,进到北屋正听义士侃大山,说自己是如何在贼窝中杀进杀出。

待二人说完,庆脆脆道:“郑兄弟是要归乡?怎会从那处路过?”

郑大江:“我本是南下投军伍的,奈何南地安生,无甚战事,服过军役后,便想着来临海一带看看。听闻东海有倭人上岸做祸,意欲保家卫国。嘿嘿...”

庆脆脆听得心惊肉跳,“不知郑兄弟是听何处说了倭人上岸的事情?”

“在通县。”

通县?

距离花溪村不过四百里。

“那一处已经有倭人上岸了吗?”

郑大江摇摇头:“我呆过半旬,不曾见有倭人上岸。但是距离通县不远处的启县曾有过倭乱。”

倭乱是海边人最畏惧的事情。

倭人自东海外而来,生得短小,说倭人语言,但是残忍嗜杀,据传倭人不受教化,茹毛饮血,常食生肉,家中长亲一过六十便会被绳索捆敷,背到深山任由自生自灭。

探问过细节,确定临海县里不曾有倭寇乱,庆脆脆心里松一口气。

“郑大哥仗义出手,合该厚谢。若是您身上没要紧事情,不若在家中住上一段时间?一来将您身上的伤势养好,二来若是在家住着,也好叫我们好好款待,聊表谢意。”

郑大江觉得可行,左右他无处可去,不为着养伤,为了方才见到的那神仙姑娘,也想多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