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大一个伤员摆在这,还都是为了她,她也不可能任性地耍什么小脾气。

——至少不能太久。

然而,就当宁远远把头再转过去的时候,言息月居然又痛得蜷缩了起来。

这个人!

怎么不吭声呢!

宁远远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她唯恐言息月再去做什么挖心的行为,索性抓住他的右手,握得死紧,整个人也顺势被她揽在了怀里。

由于两人姿势的不适,言息月无处安放的左手只能绕过宁远远的臂下,缠上了她的腰。

腰间如钢铁般紧锢,宁远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能被压迫得从嘴里吐出来。

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但是当她低头看向疼得几乎痉挛的言息月时,心里的某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阿月,痛的话可以叫出来,不要忍着。”宁远远的手顺着摸了摸言息月头,声音十分温柔。

灵力在言息月体.内再度暴起,横冲直撞,疯狂地搅动着五脏六腑。

他感觉到身上的皮肤像是被崩裂,被炸开,皮开肉绽再生生烧灼。

剧痛如巨浪般席卷心脏,一次比一次汹涌,一次比一次尖利,摧心剖肝,却又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几近窒息。

为什么不死呢……

死了就好了。

剧痛连着极度虚弱的身体之下,言息月思绪飘忽,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脆弱。

他坚持了太久了,好累啊。

回忆起来,他竟不知这些年来到底在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