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柏的眼中浮上了笑意,开始有些模糊,但渐渐清晰起来了。
“我没有对家的认同感和迫切的欲望,”她道:“对于画眉来说,也许那是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巢穴,但对苍鹰来说,那是一个阻拦它搏击天空的障碍。”
克莉斯很不乐意,也很不赞同:“家还可以是心灵的归宿。”
蒲柏看着她,忽然恶意地朝她的额角吹了口气——克莉斯的额头尤其是伤口的地方,立刻变得酥酥麻麻起来,仿佛一只长腿蜘蛛从那上面爬来爬去。
“你干什么?”克莉斯瞪她道。
“也许你的额头上会留下一个半月形的痕迹,纪念你徒劳无功的攻击,”她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发动那次攻击?”克莉斯反而觉得奇怪:“他要侮辱你,你看不到?”
“他要侮辱我,你完全可以坐视不理,”蒲柏道:“何必冲出来阻挡他?”
“那是为了救你,我怎么能坐视你受到他的欺辱呢?”克莉斯气愤道。
“可是你以前的侍女玛莎,并没有得到这种待遇。”蒲柏带着她转了个圈,似乎更加想要探究她心中的想法。
“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但如果普鲁斯说的是真的,我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克莉斯紧紧抿住嘴角:“那她的背叛情有可原,被她指控为女巫并且遭受折磨,是她对我的报复,我应该承受。”
“失忆也许是个好东西,让你焕然一新了,”蒲柏道:“不过你不能总失陷其中,拿这个做逃避的借口,真相是需要你主动贴近和挖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