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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就是这般无常,他怎么都没料到,就那一次,这农女竟然就有了自己的骨肉。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没有差人来告知于他,让他们渠家的公子在乡下地方长大,就忍心这么让自己与松源骨肉分离数十年!

若不是上回自己偶然看见松源腰间的玉佩,起了疑心,让管家去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

还好还好,不愧是他的儿子,即便生在乡间,也还是掩盖不住骨子里的优秀,一路考中了进士,庶吉士,终于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渠恺不由得面色更温和。

赵松源见他此时心情不错,便不由得问道:“太子受陛下爱护,那您怎么……”

这话说到一半,便不好再往下说,不过渠恺却接住了他的话头,笑问:“你是想问我怎么不生气?”

赵松源顿了顿,才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

“哈哈。”渠恺见状便笑了,摆着手道:“没什么可气的,这不过是个试探罢了,原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原本弹劾就是这么回事儿,闻风奏事,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御史本人也不必担什么责任,毕竟一个圣明的皇帝,自然要广开言路,不能因为谁弹劾了太子,就将对方下了大牢。

况且……哪怕每次只能撬动一丝陛下对太子的信任,自己也不算亏,不是么?

他这个答案,是赵松源没有想到的。

不过随即便释然了,毕竟对方是阁老,在朝堂数年沉浮,城府比自己想象的更深,也是应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