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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阁老惯常与褚阁老一道, 沿着路线往内阁的方向走去。

“我竟是没想到,延益竟是不声不响的,便干了这样一件大事。”

谢阁老捋了捋胡子, 语气中带了几分惊讶。

“谁说不是呢?”褚阁老也道:“我还当他年纪轻,做起事来恐怕多少会欠几分稳妥, 他离京前还特意把他叫过去叮嘱了一番。”

“却没想到他竟是比你预料中的更稳当?”

谢阁老听罢就笑着反问。

褚阁老却不甘示弱,回击起来:“难不成你就没有多教导他几句?”

“他自有韩伯言做老师,还有你这个座师教导就够了。”谢阁老面不改色地辩解道:“他的亲妹嫁到谢家来, 我对他多少几句,权当作长辈的关心罢了,并不是不放心他。”

褚阁老无语,并不想理会他这番诡辩,转了个话头:“不过方才在殿上,渠相公的脸色可不好看。”

谢阁老心道那肯定的, 孔建安是渠恺的学生, 而福建布政使的折子里, 把沈伯文一顿夸,对于孔建安, 可是半分脸面都没有留,什么玩忽职守,驭下不严, 酒囊饭袋等词, 都往上面写, 也是半点儿不怕折子上字太多, 陛下看得烦。

陛下看没看烦不知道,不过他们可是结结实实看了两次黑脸,一次是折子送到内阁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刚才了,真是有意思极了。

下了朝之后,渠恺是走的最快的,也真是难为他年近五十的人了,腿脚还能那么快。

到了内阁,各自忙活起来,尽管到了阁老这个位置,也并不能清闲,手下的活儿只多不少。

回府的路上,正好瞧见自家儿子从街旁溜溜达达地过来,身后的观言手里还提着一篮子吃食,一看就知道是给儿媳妇儿带回去的,谢阁老心里暗骂两声,这小子,成亲这一年倒是日渐成熟了,每天都知道按时按点的回家,不像以往那般,不爱在家吃饭,反而去寻外头味道好的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