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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通判衙门的人都被弄得哭笑不得。

因为他先前就勒令下属们不许收百姓们的东西,因而此时正对他敬畏得不得了的官吏们每日都要经历百姓送来东西,他们推拒,再送,再推拒的过程。

走了一段路,他们就来到左宏吉还有牛二郎他们养伤的那个院子里,刚走进来,就听见从房间里头传出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听起来有不少人都过来看望病人们,正在用兴化话同他们讲前两日发生的事,其中声音最大的那个,沈伯文想了想。

好像是叫姜大郎?

沈伯文停了步子,打算让他们先讲一会儿,自己现在进去,倒是打扰了他们的谈兴。

“左大哥,牛二哥,我跟你说!前天在官府外面的那块地方行刑,我跟雷大哥他们去看了,听说是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呢,那些人各个都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之前矿场的那些个看守也在里头呢。”

沈伯文现在的兴化话已经能听懂不少了,因而也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因为此番涉案人数实在太多,还有一个同知和千户,因而别说他这个通盘不能判决,就连孔知府都不能,因而只能往上递,福建布政使随后就派了人下来核查,前两日才定下来了关于对于除了黄林与秦哲之外的罪人们的刑罚。

皆是杖一百,流放凤翔府充军。

在这边不想好好干,那就干脆去西北边跟大戎人们拼死拼活吧,多少还有点儿用处。

他这般正想着,里头姜大郎又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行刑当天的情景来,还义愤填膺地道:“对了左大哥!那个之前对你用刑的狗东西也在里面,连五十棍子都没撑下去,就咽气了!”

他这话说罢,其他人也嚷嚷起来:“就是,平时折磨我们那么狠,结果自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