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田县令,久仰。”
说久仰那是客气话,沈伯文自己和久仰的对象田平忠都心里明白,他一个京官,怎么会久仰一个默默无闻的晋江县令?
不过站在沈伯文的角度上,与这位田县令说话,倒是一件颇为令人舒适的事,起码比对人爱答不理的黄同知要好得多。
虽然说的都是些场面话。
沈伯文也明白,在这种场合,自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能将这兴化府官场上的人都认个脸熟,已是不错了。
就在他与田县令说话的时候,不断有人过来同他见礼,都是些兴化府本地有名望的乡绅们,沈伯文也一一态度温和地说了几句话。
而与他说过话的乡绅们,也感受到了春风拂面般的待遇,面上笑容越发真切了起来。
看得田平忠不由得在心中咂舌,这位沈大人,也太没架子了些,比他想象中的平易近人许多啊。
好不容易同他们挨个说完话,花厅门口便传来一阵喧哗声,沈伯文抬起眸子,循声看过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量不高,体型有些臃肿的人走了进来。
恰巧,他耳边响起了田县令那依旧温吞的声音:“这就是知府大人。”
与他心中猜测的一般无二。
孔知府进来之后,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敬地同他见礼,就连一脸严肃的黄同知也不例外。
“大家都坐,都坐,不必多礼。”
孔知府倒是比黄同知看起来好说话的多,面上还带着笑,见了沈伯文,也对他好一顿夸,什么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长江后浪拍前浪等等,好话像是不要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