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多少真才实学?若是真的那么行,怎么没把谢之缙压下去考个状元?”
李编修的筷子顿了顿,随即又正常吃了起来。
张兄向来以他的状元身份自傲,他起初也很是羡慕,后来听得久了,却隐约觉得有点儿可怜。
若不是身上没有别的可夸耀的东西,岂会一直吹嘘唯一的一样?
不过想到这儿,他又在心中自嘲一笑,至少张兄还能吹嘘他的状元身份,自己有什么可吹嘘的,人人都道翰林院清贵,翰林老爷们都是储相,但却不见在这里熬了许久也没能熬出头的翰林比比皆是……
听张修撰的话逐渐过分起来,李编修念着毕竟还是好友的情分,不由得主动出声劝了一句:“张兄,乡试的事儿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春闱都快到了,他如今风头正劲,你又何必去惹他呢?”
张修撰可听不得这话,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当好友也怕了沈伯文,当即就冷下脸来,“你也想攀附他?”
说罢也不等他回什么,站起身来就走了。
只留下李编修愣在原地。
随即回过神来,直接是气笑了。
行吧,就当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
……
张修撰回到值房中,越想越来气,压根儿无心干活,看着眼前的书籍手稿们都觉得烦躁无比。
眼下虽然已经快到春闱了,但他心底的怨气却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越积越多。
正值此时,景德帝派了人来翰林院找个人写诏令。
小内侍找了一圈,被告知沈编修去东宫给皇长孙上课了,谢修撰被苏掌院带着去了藏书楼。
想找的这两个都不在,陛下那边又等不得,便随意找了个翰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