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扬起的大雾包裹住他的身躯,他躬身环抱住自己人为躯壳幻化而出的双腿,宛如最初诞生于母体的婴儿,安详而平静。
“真是……久违了啊。”
他呢喃低叹出声,细微的声响逐渐消散殆尽,只余下满目烈火的余晖,在海面之上烧灼。
“……”
秋玹趴在礁石上抬眼,金色的墨点挥洒在她周身,与此同时一并而来的,是温暖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暖意温和。整片直布罗陀海峡仿佛都沦陷在这样金色的墨点光辉里,一并交付与她的,同时还有充斥着温暖希望的救赎。
秋玹坐在这样的金色光芒中,猩红的眼眶干涩一片,好像早在之前就已经流干了眼泪。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久到最古老的计时工具都已失去了意义,久到漫天浓重得挥散不去的迷雾顷刻间消散殆尽。光明神枯坐在礁石上的身型终于动了动,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晃晃悠悠地从海面上站了起来。
钟声经久回荡在直布罗陀海西的上空,象征着又一轮循环时区,日升月后走完了一个周期。
秋玹站在原地安静倾听了一会丧钟哀鸣。
不,不应该说是丧钟。
再准确来说,那新响起的钟声代表着另一轮崭新的轮回,万物在此刻重新运转,孕育着全新而充斥着无限希望的可能性。
哀钟此刻为谁而鸣?
新神的身影蓦地消失在原地。空无一人的礁石群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猩红色的,瓣边镶嵌着一圈金绿色镶层的小花。
钟声为谁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