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安说:“他们说晚上想在别墅院子烧烤,往主馆去了。”

宋芸澜在他对面坐下。

周轶安给她盛了一碗粥,帮她挑掉了葱花和姜丝,才放到她的面前。

宋芸澜有些意外。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不喜欢葱花和姜丝,因为她觉得暴露自己的喜好就是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即便有时候饭菜里有葱花也不会特意挑掉。

“你……”宋芸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轶安:“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放心吧。”

宋芸澜垂下眼眸,喝粥。

饭厅的气氛十分微妙。

宋芸澜不知道为什么周轶安会留下,不对,或许她知道,但是她不能相信这个答案。

周轶安也很清楚,宋芸澜知道却在装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距离好像很近,却隔了一条银河。

宋渊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

因为他不相信宋芸澜,如果他们在一起,宋芸澜分分钟伙同周轶安做空宋氏,并且另立门户,从此宋氏的天下就会变成周氏的天下。

他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饭厅的暗流涌动,最后被红肿着眼睛下楼的宋子悦打破。

宋子悦的情绪很差,又睡眠不足,身体和精神都仿佛被人榨干。

“你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宋芸澜惊呆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周轶安也抬起头来,看到宋子悦耷拉着眼皮子,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总觉得她这个状态似曾相识。

在某天他发现自己有了爱而不得的人时,他也曾是这个状态。

宋子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没事。”

她这句没事听起来更像是有事的样子。

宋芸澜正要开口问她,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

和宋子悦的状态正好相反,段景年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眼底虽然有淡淡的乌青,但这点乌青就像是给他上了一层自然的妆,显得他的眼睛更大更有神了。

段景年一看到宋子悦,就想到自己昨天冒冒失失表了白,红着耳朵,正要下来跟宋子悦打招呼。

宋子悦听到了动静,便猜到是段景年下来了。

一时间,宋子悦的脑海里闪过了各种昨晚搜到的乱七八糟的答案,期间还掺杂着什么星座解说他们不合适的内容,瞬间更加不想抬头了。

三人都看出了宋子悦萎靡不振的状态。

宋子悦心情不好就谁也不想理会,坐在桌子的单人位,拿起一个包子,也是食之无味的样子,机械式地咀嚼吞咽。

段景年想问她,走到她的身旁,抬手想碰她,却被宋子悦避开了。

宋子悦想: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给我痴心妄想的机会。

段景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呼吸停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