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缙：“有事跟你商量。”

紧接着又跟打补丁似的，补充道：“不是因为饿肚子了。”

他会这么饿只是因为他不认得下山的路，所以在来处理局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都下了山了，他自然不能和在山里一样有什么吃什么，万一被人类看到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的。因此时缙只能委屈一点，连着几天没吃。

龙泽：“……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时缙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前段时间有只小妖怪跑到我跟前跟我说，人类要开发黎山。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黎山保下来。再不济，再给我找座山。”

龙泽：“你自己不会找？”

时缙：“不认路。”

龙泽撇撇嘴，跑一边去寻思时缙给的两种方案哪种比较好实现。他虽然是特殊事件处理局的局长，不过人类的事情他不太会插手。而且开发一座山显然不是什么小事儿，多半是征得政府同意的。这事儿不好搞啊。

早在听到‘黎山’二字的时候，宋泽南的瞳孔便缩了缩。

他的目光重新打量时缙，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他走到时缙一侧坐下，小声询问：“时先生住在黎山？”

时缙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宋泽南又问：“之前网上有人说他去黎山的时候被人从野兽嘴里救下了，是时先生吗？”

时缙没回答，但是龙泽回头了。

龙泽撑着下巴笑，“除了他还有谁。黎山只有他一个大妖，其他生了灵智能化形的妖怪都下山了，只有他还牢牢守在黎山。唔，可能有个十来年了。”

十来年？

宋泽南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数字背后隐藏的一些信息，他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龙泽身上，轻声问：“时先生不是一直住在黎山的吗？”

“当然不是。他之前住在涂山。就首都那边的那座山。”

涂山。

宋泽南的心脏重重砸向原位又高高悬起。

那是当年他被绑架又被妖怪救起的那座山。

宋泽南望着时缙一直恹恹始终没有精神的五官，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张张嘴想要开口，却意外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在迟疑。

是时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