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州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谢昭本可以带着秉文和车夫悠悠哉哉回来的。可是昨晚经过驿站时,谢昭却突然改了主意,他们没有在驿站休息,而是换了匹马后,又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
秉文一天一夜没睡,在车厢上自然没撑住,小小地打起瞌睡。
不过突然来了这么一遭,后脑勺撞到车厢,他也没有睡了心思,只一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脑后,一边气呼呼道:“公子急着回来见三皇子,竟然连觉都不要睡了!”
这个秉文,怎么老是说瞎话!
谢昭一夜没睡,精神头其实也不是很好。听了秉文的胡言乱语,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曲起,在秉文额上敲了敲。
他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这是为了早日回去复命,你别拿小人心思揣度我。”
秉文后脑勺磕了一下,额上又被谢昭轻敲,当即委屈道:“我都砸到脑袋了,您还来敲我额头。”他不服气道:“您就是被我说中心思了,所以才恼羞成怒。”
谢昭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是你自己想太多。”
秉文怀疑地看他:“您就一点不想快点见到三皇子?”
谢昭握拳咳嗽一声,眼神游移不定:“倒也不是想见殿下,就是许久未听闻到殿下的琴声,难免多几分念想……”
见秉文了然的目光,他略微抬高音量,逞强道:“当然,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归京禀告圣上瞿州事宜。”
想人就想人,偏要嘴硬说什么想念琴声。
秉文撇撇嘴,懒得再和谢昭说话。
谢昭被秉文洞悉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跳,干脆移开视线,掀开车厢内的帘子朝外看去。清晨略带湿意的风拂过脸颊,浇灭了脸颊两侧隐隐的热度。
谢昭镇定下来,开始欣赏窗外的景色。
谢昭离开京城的时候是秋初,如今回来之时已是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