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袁老师，您这可太偏心了！”平时高调的男生首先开起了玩笑。

“是啊是啊，老师我们也要牛奶！不能只给谌哥一人！”女生也开始装模作样耍着无赖。

以前要是顾盛在，还能用一个眼神秒杀全场，现在顾盛不在，这事情便落到何求梓身上。

他拍拍桌子，一副护着自家小鸡崽的模样，

“你们想喝首先也得考到七百多分，全市第一不是？”

打趣的声音一开始如雨后竹笋来着，现在纷纷偃旗息鼓。

“那还是给谌哥喝吧。”

“对对对，给谌哥喝能补脑，给我们喝，那就——”男生们嘿嘿相视一笑，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何求梓本想借着这次玩笑让俞谌稍微融入一下教室的氛围，可当他抬头看向俞谌时，透过他的侧脸发现俞谌整个人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褐色的眼眸灰暗暗的，稍微抿着唇不发一言。

他之前跟顾盛的舅舅联系过，也不知道现在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临走之前，袁及远还不忘对俞谌叮嘱让他准备好演讲稿，过几天学校要组织开会，让他做学生代表。

俞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大会召开的那天是星期三，天气很好。天空湛蓝如同洗过一般，云朵洁白柔软，澄黄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仿佛半空中隐隐约约镀了一层金色。

俞谌站在台上，面容冷静自持，他按着稿子语速不紧不慢地发言。冷淡的嗓音透过广播静静地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女孩子在下面偷偷拿起手机拍照，心跳加快。

他极其平淡地扫过文稿的最后一句话，“希望大家都能以梦为马——”四月的底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他说着话往台下看过去的那一刹那，恍惚中看到一张令他不确定的面孔。

阳光刺得他眼睛酸涩，他努力地眨眨眼想把人给看清，可是在下一秒明明是出现在角落边的，却又消失不见了。

又是幻觉吗。

俞谌眸中闪过一丝黯淡，收了心说完下一句便直走下台。

没事的，俞谌，没事的。

大会结束后，俞谌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可能是在太阳下面站久了的缘故，于是中途去了趟卫生间想去洗把脸。

清凉的冷水透过指尖，俞谌洗了把脸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他再次抬头看向镜子时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貌似是之前在行政楼那块被顾盛揍过一顿的垃圾。

俞谌也懒得理会，拿出纸巾将脸擦拭干净后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当人不存在一般直直往门口走去。

何永茂用手拦住了他，拿出手机将之前陈吉潘发给他的照片明晃晃地摆在俞谌面前。

“顾盛休学……是因为这个吧。”

俞谌盯着上面的照片，眼睛带着十足的冷意看向了来人，他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人明摆着是向往他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