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师跟别的老师不一样，别的老师都习惯只点花名册前十五名，后面的几乎不点，一是为了不触霉头惹上刺头，二是以免学生不会两人干瞪眼场面尴尬，但大多数都是前者。

而廖老师则是翻来花名册，先是手指在上面随意点一下，然后再看名字，所以当顾盛的名字从老师口里飘进俞谌耳朵里时，俞谌先是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蒙头大睡的顾盛，摇了摇胳膊把人喊醒。

“干嘛？”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师喊你回答问题。”俞谌又晃了晃他胳膊。

顾盛睁开眼手指捏了捏鼻梁，把脑袋上的帽子摘下，直直地站起身，他身高约摸一米八五，肩膀宽阔，起来的瞬间顿时令人产生一股要跟人干架而不是回答老师问题的错觉。

前面的同学都纷纷侧过身往这边投来目光，窃窃私语。

“我操。顾盛！廖老师还真敢点！”

“你看到没，他神情不耐烦了？嘴角都往下拉着，默默为老师点蜡。”

“你小声一点，别被他听见。”

……

顾盛梗着脖子往俞谌那边探去，打了个哈欠问:“哪一题？”

俞谌把拿了张草稿纸，把答案写上去递到顾盛桌面，谁知顾盛盯着面前的纸看了足足半分钟，正当老师要让他坐下时，只听见顾盛用低沉的声音一板一眼:“i-m-m-e-d-i-a-t-e-l-y”

他足足念了十一个字母。

全班同学:“？”

俞谌听到前几个字母时眉间一跳，反应他说了什么时，整个人趴在桌上闷声开始笑，何求梓在后面笑得极为放肆，连桌子都在抖。

本来开始只是顾盛周围一圈玩得好的开始笑，后来笑声逐渐蔓延，全班都开始哈哈大笑，甚至有人拍桌子高声喊了句“人才”。

“盛哥牛批——”不知道谁说了句。

俞谌简直要笑断气，眼泪都沾在睫毛上，他笑得一抽一抽，按着肚子咯咯笑道:“你要是不会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他实在忍不住把脑袋转到一边后，笑了足足半分钟又转过来喊了句:“盛爷牛批——”

就连老师都忍不住笑了，过了好几分钟，廖老师把书卷起来在讲台上敲了敲:“安静——”

“顾盛回答得很正确，但是单词得连贯读出来，而不是读一个一个的字母，不过顾盛同学的态度很好，值得表扬！”廖老师说完又笑笑开始讲下一题。

顾盛坐下来后看着还在不停发笑的俞谌，伸手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腰，俞谌连忙笑着伸手去挡:“痒痒肉，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