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眶微深,鼻梁高挺,弱化那一份过于精致带来的女气,糅合成一种冷峻的艳色。
瞳色如沉淀经年的琥珀,带着细碎的微光,一眼望进去便能沉溺在那一片澈净之中,令人心颤。
自然也让她心颤。
应宝珍几乎是毫无避讳地直视着卫峤,用目光仔细描摹他的轮廓。
卫峤喉结动了动。
灯下看美人,卫峤看她又何尝不是。
梳洗过后应宝珍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脖颈,行动间带着微微的水雾气。
她本就生得艳丽,眉眼侬丽,眼眸天生地多情似水,轻轻瞥过来一眼,都像是有蝴蝶落在他心头。
眼下有一枚小痣,轻盈盈地落在霜白的肌肤上,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今夜夜凉如水,更是让卫峤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一晚应宝珍身上沁人心鼻的幽香,含糊的,撒娇一般的嗔怪。
以及一个轻轻的,微凉的吻。
那一晚他落荒而逃,把自己泡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也没有驱散心底幽微的燥热。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却只能想起那一个轻轻的,甚至称不上亲密的吻。
只是微凉的唇瓣贴在他脸上,他却心旌动摇,兀自地回忆着那一晚的月色。
卫峤不敢再见应宝珍,只好早出晚归,避开她回来的时候,想给自己一个反应的时间。
但他没想到应宝珍会主动来找自己。
她如此直白,毫无掩饰,让卫峤有些招架不住,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回答:“自然……自然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