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看着和善,不会也和大夫人一样,是个面冷心硬之辈吧?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红肿的手背,紧张地等待二公子的反应。
出乎她意料的,谢逢雨只是笑了笑:“不过是无意,何来怪罪一说。不过你手上的伤可要赶紧处理一下,若是没有膏药,便到我院子里去找一个叫奉笔的小厮,找他拿药。”
语罢,他便绕进长廊,施施然离开。
禾儿看了看被茶水烫红的手背,愣在原地。
下人们命贱,哪有人关心他们哪里磕着碰着了,囫囵活着没被主家每日打骂都是好的,这一点被烫红的伤连她自己都没当回事。
大夫人一有不满非打即骂,大公子也如此,她早已习惯动不动茶盏砸过来,等夫人消气。
但,今日一见,二公子和他们大为不同。
她心情复杂地裹上帕子。
第57章 醉酒
谢逢雨回谢家,稍作休整,便去拜见谢大人,也就是他的父亲。
他罕少在府里走动,人生前八年都被教养嬷嬷耳提面命让他不到大夫人大老爷眼前晃荡。八岁之后便被谢老爷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去外祖家养活,再无过问。
连逢雨这个名字,也是先夫人临终前起的。先夫人难产,谢老爷却陪着刚抬进门,给他诞下一儿一女的平妻,饴儿弄女。
凉雨刺骨,派去请老爷来的仆从羞愧而归,先夫人便明白,丈夫薄情,连一眼都不肯来敷衍她。
阵痛袭来,接生婆子一盆一盆血水端出去,看着虚弱至极的先夫人交头接耳,觉得这夫人活不了多长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