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还有一事想请二位大人相助,”既然把话说开,应宝珍索性和盘托出:“我家中只剩年迈母亲和柔弱嫂嫂,只我一人撑起来,但我们家人都十分记挂着早些年从军入伍的阿兄,也就是窈娘的阿爹。”
她端坐在车厢内,脊背挺拔,眼眸如同剔透的明珠,睫毛纤长,明明是清瘦年轻的小娘子,却显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倔强。
“阿兄离家多年,生死未卜。可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忍心同血亲分开,也不想让嫂嫂和侄女以泪洗面,我便做主,要举家搬迁去定州,寻一寻兄长的下落。”
定州四通八达,消息灵通,她想去定州打探消息也并不让人意外。
“所以,”柳参大人眉头舒展:“你是想让我替你留意你兄长的动向?”
为了下落不明的长兄离开生活许久的地方,去到陌生之地,应宝珍这惜亲爱幼之心,也让他十分叹服。
他虽不在军中任职,但怎么说也是青州城的官员,想查探一下兵卒的动向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应宝珍摇摇头:“我会带着一家人搬迁到定州定居,但我一直在资助镇上济贫院里的孩子读书习字,其中不乏十分有天赋的。他们都是无亲无故,没有去处的孩子,起居生活虽有镇上命人照顾,却不能如愿接触经卷。”
“我只怕在我们离开之后这些孩子只能继续通过干些劳苦活讨生活,蹉跎一生,”应宝珍抬眸看向沉思中的柳参大人:“若是能得大人怜悯,能让这些孩子继续读下书去,学一技之长,不必同镇上人一样浑浑噩噩,终了此生。”
柳书生向她夸过济贫院的孩子,那个叫阿胭的小女孩算术十分擅长,反应比他还快。还有个叫阿楠的男孩,年纪虽然大些,但过目不忘,看过的经文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