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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应窈就像是身在梦中一般。

她安稳住在巡抚府上的别院,高夫子和柳参大人指点她制艺,应宝珍每日依她心意给她准备饭食点心。府上的夫人也温和,吩咐侍女照料她生活起居。

应窈摊开柳参给的手卷,纸质略有泛黄,用苍劲字迹写满了心得见解,把以前从未接触到的东西,一一掰碎喂给她。

柳参大人同她说今年的出题人是青州城长史周应元,此人最爱南华经,因而柳参大人叮嘱她要仔细把南华经整理研读。

窗棂外是成片竹林,溪鱼石桥。柳参有雅兴,命人在竹子上系上轻薄玉片。风一吹,便能听见如碎珠落玉盘的叩击声。

应窈便听着淙淙水声,伴着清脆叩击声阅读经文。

天幕流云也匆忙,如白驹过隙,从不停留。

很快便到了县考的日子,应宝珍起了个大早,难得地在灶房踱来踱去,有些心焦。

柳夫人同她说了朝食吃些糕粽吉利些,她也不麻烦厨子,自己赶早做了糕点,想着给应窈吃,讨个彩头。

应窈神色如常,倒是把她急成什么样,左看右看,生怕遗漏了什么。

“珍娘,”柳参看出她的心急,笑了笑安慰她:“不必心急,今日窈娘定能旗开得胜。”

“大人打趣我了。”应宝珍无奈笑笑,她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模样大抵让柳参看了个正着,拿它来寻她乐子。

转念一想也是,窈娘心思沉稳,自己这个做长辈的竟然比不上她了。

应宝珍放平心态,把染上草药香气的帕子置于鼻尖嗅闻一下,试图缓解焦虑帕子就是卫峤给她绣的,她干脆和草药香囊放一处熏,草药是配置的安神方子,此刻便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