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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宝珍有前几次的经验,只慢慢嘬饮,希望自己能品出回甘的味道。

“忘了同你说,”高夫子见状露出笑意:“这是大叶冬青,有明目益思之效,只可惜味道太苦,喝了的人都说不适应。”

他顿了顿,茶叶沉到杯底:“不过,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苦还要把一杯都喝光。”

“啊?”应宝珍低头看瓷杯里漂浮着的褐色茶叶,无奈笑笑:“那夫子为何要泡大叶冬青茶?”

既是用来招待客人,为何总挑着客人不喜欢的茶叶。

应宝珍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还是会捏着鼻子喝完。

高夫子表现得十分坦然:“大叶冬青便宜些,亦是养生之法,你心思操劳,多喝些总无妨。”

“夫子,您可别取笑我了。”应宝珍放下茶盏:“我哪能算是心思操劳。不过烦事多些罢了。”

她近来忙碌,又同周冕对峙了一回公堂,怕是让高夫子也听到风声。

细数自己几月来的行程,也能算上十分精彩了。大剌剌退亲又闹翻,还往衙门里走一遭,也不知多少人家饭后闲聊都得提上一句。

高夫子这会表现得倒像是来开解她的:“世事烦扰,哪能避开其间,你既能抛却其掣肘,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应宝珍只笑:“夫子过誉了。”

她可没有高夫子赞叹的波澜不惊,反而能算得上锱铢必较,若是能有更好的法子让周冕他们自食恶果,定然要试一试。

“既生于世间,怎能跳出樊笼,”应宝珍抚摸着光滑杯身,颇为感慨:“珍娘只不过是一介俗人,为生计奔波,万事由心罢了。”

高夫子话锋一转:“不过能者多劳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你也该适时放松一下,也别把自己逼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