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应窈吃穿用度皆是镇上最好的,而自家平日的开支还抵不上她一个人,教他如何不眼馋?
想到应宝珍家近日的进项,周冕心中悔恨更甚,若是自己拿捏了应宝珍,哪还需要为了几两银子如此忙碌。
再想想应宝珍得了镇长欢心,承办了集会的酒席,把应家饭馆的名声打出去,生意也做到了镇子外边。
而且原本镇上对应宝珍娇蛮跋扈的印象也没了,全成了勤恳良善,温和可亲的好评。
周冕感到事情超出他预料的惶恐,在他认知里应宝珍还是那个蛮横愚蠢,只会追着自己跑的小娘子,想不明白她怎么转变如此之大。
不光和自己退亲不再往来,还和卫峤,那镇上有名的无赖搅在一起,这让他如何不恨?
周冕暗自啐骂,卫峤不过是生了一张好脸罢了,还是赌坊养的打手,怎么能同自己这个读书人相比。
此刻周冕已经忘了他同周母说过会和温眉好好过日子的承诺,也忘了应宝珍拒绝他时候的干脆利落,心里只剩下失却应家财产的懊恼和被卫峤压下去的忿忿。
“哦?”应宝珍往桌上瞥了一眼,确认了银两够数,便点点头:“麻烦了。”
倒也麻烦他们跑来一趟,还神色如此僵硬了。
她也是看不上眼周冕这种面上端着架子看不上任何人背地里又红眼让人找麻烦事的行径。
原先应宝珍只想同这贪图应家财产的人划清界限,现下连个好脸色都扯不出来了。
应宝珍淡淡的语气让周冕恼怒异常,又端着读书人架子不肯拉下脸,只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