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为了挣一张破床垫就能打得头破血流;为了能换取多同情,自己把自己弄了残废;为了也能为“享福”的乞丐,去偷去拐别人的孩子……
同样,她留下的影像和记录,也为一些人犯罪的铁证。
即是第一流的法制记者,也很难能有如此深入一线的调查。何况……这只是一个没有团队,没有支援,甚至只受了三年训练的女大生,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超绝世人的勇敢,置险境完的。
她唯一的后备计划,就只有一个娱乐圈狗仔。
老齐是老警察了,对宁馥这么个二十岁的小丫头,却心生敬意。
他也只是转告宁馥,去不去小陈,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宁馥站起,“他哪?”
老齐介绍道:“就隔壁的休息室呢。们已经联系了社福利机构和医院,给受害者做进一步的体检查和后续安排。你也可以放心。”
老齐、李宇和宁馥三个人走进休息室。
乞丐小陈,不,或许应该说,是曾经家住南华市福田镇五里屯5排18号的陈晓军,猛地站起。
他准确地辨别出了恩人的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地。
众人来不及扶他,陈晓军已经给宁馥磕了三个响头。人脑袋撞警局房间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宁馥赶紧把他扶起来。
陈晓军也换了干净衣服,刮了胡子,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一些。他的眼睛还蒙着白翳,但却仿佛有了一丝生。
警局的法医给他简单地看了一下,眼睛还有光感,盲人中,情况已算好的了。
未来,或许他也能有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
他太激动,激动得心要跳出来了!这让他的脸发生可怕的扭曲,让他的手无法停止颤抖。
但他还是用力地,小心地攥住宁馥的手。
“谢谢,谢谢,好人啊,谢谢你……”
这是他平时乞讨,对施舍者说的。
可当时,他只是行尸走肉。
现,他是一个鲜活的人。
陈晓军一时只恨自己嘴笨拙舌,不说太多感激的,这种无法表达的心情,让他又要跪下磕头。
宁馥一把拉住他,“你饿不饿?”
这一出口,两个人的肚子齐刷刷地叫了起来。
打理干净的女孩恢复了略带稚的漂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李宇和老齐,问:“能……能给们找点吃的吗?”
老齐立刻拍胸脯,“没问题,你俩想吃什么,立马安排!”
宁馥转头问陈晓军,“想吃点什么?”
她的语是那样柔和,温暖,有力量。
陈晓军已经三十三岁了。
他瞎了四年多,却黑暗中,勾勒出保护神的模样。
即她的声音是那么年轻。
家住南华市福田镇五里屯5排18号的陈晓军,上过高中,从小拉二胡,哽咽着,留下热泪。
他第一次说了实,“想吃,想吃青椒肉丝和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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