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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傅清于是仗着自己为师的尊严,严厉道:“以后少喝酒。”

莫子阑疑惑又委屈地答应了, 傅清本想如平常一样,装着听不出他的不乐意。可转念想了想,他前世便是对莫子阑的心情毫无察觉,才间接推动了他入魔。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再视而不见,实在太说不过去。

于是补充道:“二十岁之前喝酒,对身体不好。这是通例,许你破例一次,下次不要再犯。”

这确实是通例,只是修士间没几个遵守的。傅清诱哄着莫子阑答应了下来,竟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傅清说话时,已从小灵境中择了块圆润的玉,用灵力打磨了,成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牌。

他感触着灵玉的灵气走向,以尖锐的神识作笔,朝玉牌上勾勒出清秀俊逸的“莫子阑”三字来。又在细微处烙下了个“归一”。

一点一滴,像极了前世那位清冷的仙人,在归一宗最庄严的殿前,赐予他本命玉牌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莫子阑,知道心头血如何取吗?”

莫子阑像是在走神,闻言略有些慌张地应了声。

傅清于是将令牌举到莫子阑面前,等少年划破指尖,小心翼翼地逼出心头血。

血色与灵玉融合,本是极美的画面,看不见倒是有些可惜。傅清将些微的遗憾拂去,专注地为莫子阑刻画本命玉牌。

血腥味儿逐渐浓重,傅清略略皱眉。做本命玉牌的心头血只需一滴,莫子阑这样放心头血,身子不知要虚弱成什么样。分明应当活了挺久,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傅清喝道:“停下。”

少年声音沙哑:“多取些,你就不会害怕了。”

傅清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莫子阑道:“这些心头血与我神魂相连,若哪一天我做了罪大恶极的事,师尊将玉牌毁掉,就能杀了我……不好吗?”

可那种以心头血辖制人命的方法,须得取了半数以上的心头血才能见效。制本命玉牌不能被打断,否则要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