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爱是存在的,”费律铭看冉秋晨不答话,自顾自说,“我就知道有一位,从少年时就默默喜欢着一个人。”

“哈哈,”冉秋晨不自觉想到了自己和偷偷往宿舍门上挂小黄鱼的费律铭,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时候单纯的感情,笑,“你说的不会是你对邵晓明吧?”

费律铭之前听冉秋晨提起几次这个名字,后来查了毕业纪念册,才恍然想起,邵晓明正是当年与冉秋晨同进同出的男孩,白皙清秀却一直没什么记忆点。

“为什么总提他?”费律铭问。

冉秋晨耸肩撇嘴,“别装了影帝,我可是当年亲眼看着你把小黄鱼挂在宿舍门口的。”

“哦?”

“体育课的时候悄悄往他的衣柜里放水,这种事不要说你没做过?”冉秋晨想起当年记忆犹新,不过奇怪的是,胸口那种不快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

原来邵晓明也喜欢吃小黄鱼?原来那个衣柜是邵晓明的?

费律铭是个聪明人,经冉秋晨这么话里话外的提醒,他总算明白过来,哈哈地笑,拿起身边啤酒猛灌了一口。

“你不会认为是我喜欢他吧?”费律铭问。

冉秋晨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惊讶地张开了嘴,缓慢把视线拉回来投到费律铭身上,“你不喜欢?”

“我连他是谁都是查了纪念册才想起来的。”费律铭笑,靠近冉秋晨那边的手伸到面前握了握,“冉秋晨,你真是个傻子。”

冉秋晨不知道是该恼怒和脑补出的情敌较劲这么多年,还是庆幸费律铭并没有喜欢过邵晓明,总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僵,随之,一种奇妙的预感让他的心跳极速加快。

终于,费律铭用他那只宽大的手掌覆住了冉秋晨的,郑重又温柔,“我怎么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

冉秋晨的心跳变得更快了。

随即,费律铭又灌了口酒,就着最后一点霞光,侧过头来盯着冉秋晨看,“秋晨,我们接吻吧?不是樊桢与江玙,而是费律铭与冉秋晨。”

冉秋晨缓缓吐出口气,盯着费律铭的眼睛一动不动。周身的血液全往他脑子里灌,所有乱七八糟的场景毫无章法地跳出来。

高中时救过的小猫,费律铭曾为他递上的毛巾,大巴车上倾斜的夕阳……以及多年以后,费律铭家里叫Autumn的狸花猫,费律铭炸的小黄鱼,费律铭为他款款戴上无名指的戒指,费律铭帮他摆脱了天华……

冉秋晨不知道此刻算不算是一种表白。如果是的话,来的也太快了些。

他简直毫无防备,更难以置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一段恋爱童话里的主角。

“费律铭,你再说一遍?”冉秋晨怀疑自己是拍戏拍出了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