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深走过去蹲在君向若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若有所感,君向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醉醺醺地冲他笑了一下。
寒云深一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其……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百坛灵酒吗……
他摸了摸鼻梁,把又睡过去的人放平了,给他搭了一件衣服,过去收拾酒坛子。
越收拾越心痛,真是一坛不剩!
寒云深酸溜溜地叹了口气。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君向若竟然坐在了他身旁,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背我喝丑……”
背你喝丑?什么意思?……哦——陪你喝酒。
你还能喝?
某人大为震惊。您是酒仙吗?
“酒仙”又从自己的空间囊里提出了两坛酒,推了一坛给对面的人,“喝!”说着自己提着另一坛开始给自己灌了。
“停!”寒云深抢下他的酒坛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真成仙了。”
君向若伸手去抢。寒云深就举得高高的。
君向若够不着,晃荡着就扑进了寒云深怀里。
想支撑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在寒云深怀里拱了又拱。
寒云深:“……”
他无奈地放下酒坛,把人扶了起来。
那双朦朦胧胧的桃花眼又看向了他。
借着暖暖的火光,他看见自己就映在这双眼里。
喝了斗酒泛着红晕的俊脸离他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人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悬胆似的鼻下薄唇泛着水光。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擦了擦君向若嘴边的酒。
君向若挥开他的手,又去拿酒。
寒云深赶紧按住坛子,“不能再喝了。”
僵持了一会儿,君向若终于又摔进他怀里,睡了过去。
寒云深松了一口气,将人再次放平。提着那壶酒品了一口。
好酒。
*
君向若足足醉了一个月,再次醒来,神清气爽,魂魄的伤、经脉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那人的灵酒真是不错。
再看里面,又酿上了百坛灵酒,这次居然还加上了结界。
君向若:“……”这人是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此时,冬季已悄然而来,天上飘扬着鹅绒大雪,纷纷扰扰,哀乐几何;悠悠扬扬,天地从容。
积雪把灵植都封印了,留给大地的是又一个千年的旧梦。不远处,如宫殿般雄伟壮丽的败魂宗负雪而立,竟有了点翩然出尘的意味——如果无视那里面的暗度陈仓。
那人戴着面具坐在洞口,望着漫天的雪。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哟,酒仙醒了?”
君向若走过来,“我欠你一百坛灵酒,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听说送酒,寒云深来者不拒,“可以。”
君向若挑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败魂宗最近发生了什么?”
寒云深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去,“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哦,我以为你又去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