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齐齐喊这声的沈克远和沈逸梵,他们得救了也迟迟不肯离开,视线一直盯着沈清川。
在看到沈清川为关泊雅挡枪的那一瞬间,若不是沈克远怀里还抱着沈泽,他都要冲过去,沈逸梵冒着枪林弹雨跳冲过去,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关爷!”老九急得也大喊了一声。
他不似傅辰梁和尚小楼那般方寸大乱,眼睛视线四处搜寻可疑人物,终于发现一岩石堆后面有一鬼鬼祟祟的瘦小汉子,叫人将其逮住绑起来。
尚小楼顾不得满地血污残肢,他几乎四肢俱用,用十分狼狈的姿态跑过去,心神俱焚,那一炸,似乎也把他的魂魄炸毁了。
若不是有紧跟在他身后的陈副官,死死地抱住他,尚小楼几乎要跳下满是黑漆漆礁石的海岸。
“哥哥!”喊声几乎是撕心裂肺。
雪浪席卷一下又一下,凶狠地拍打嶙峋礁石,似吞噬一切生命的海兽,不给他人一丝活命的机会,对任何跌落它口中的,无论是岩石还是人,都要咀嚼得一干二净。
沈清川中枪了,不知道伤到哪里,在炸/弹引/爆那一刻,关泊雅死死地护住他,跌落礁石时,也死死地用手臂用躯体护住沈清川的头颅颈脖,关泊雅任凭一切碎石砸到他的后背,任凭一切嶙峋锋利如刀的礁石撞到他身上。
关泊雅跌落海中,还昏迷的前一刻,他放开了沈清川,因为他的脚边还绑着一袋子重重的石子,拖拽着他往海底下沉。
沈清川也顾不得身上的枪伤,从窟窿里溢散出来的血丝,分不清是他溢散到海水中鲜血多一点,还是浑身是伤的关泊雅多一点。
咸咸海水浸泡伤口,翻涌起的痛意让沈清川保持清醒,他不得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