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箦……”褚裒看着刘浓,神情犹自带着担忧,毕竟武事非比文事,刀枪无眼啊。
刘浓心知谢奕是唤褚裒去服散,以前谢奕也唤过他,但他坚决不服,故而谢奕再不唤他,便笑道:“季野莫要担心,但且去吧。不过,五石散并非仙方。需得少服为好。”
“这……少服,少服……”
褚裒神情极是尴尬,搓着双手,瞅着刘浓直眨眼睛。见刘浓仍然面呈不解;几番筹措、欲言又止,终是神神秘秘的附耳道:“瞻箦,君言有花堪折且需折。故,褚裒非为服散而服散。实乃,实乃可入庄中,得见谢。谢小娘子……”
哦,原是为见谢真石,牺牲颇大嘛……刘浓心中好笑,一本正经地问道:“几时提亲?”
褚裒顺口道:“已致信阿父,阿父言年后……”突地回过神来,脸上蓦然一红,眼中却神光奕奕,挽着袖子、满面春风。
这时,谢奕再次唤道:“季野!”
“稍待,便来!”褚裒涩然一笑,向刘浓匆匆一个揖手,迎着等得不耐的谢奕而去,大舅哥,果真谁也不敢慢待。
这时,兰奴对身侧的小婢轻声道:“你们回去吧。”
“是。”四个小婢纷纷施礼,匆匆离去。
待外人一走,亭内亭外的华亭众人面面对窥,而后通通看向兰奴。兰奴端端的立着,弯月秀眉未有半分变化,便若无所思、无所失。
绿萝最先忍不住,上前一步捉着兰奴的手,嫣然笑道:“妹妹真好看,眼睛有些像大白猫呢,小郎君,你说是也不是?”
兰奴不着痕迹的将手缩回,叠在腰间,朝着绿萝万福道:“兰奴,见过姐姐。”而后又向着墨璃、来福各作万福,便是连远远站于廊下的唐利潇也未遗漏,好似她已经是华亭刘氏之人一般。
墨璃细眉微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更不知该以何礼相待,看着小郎君犹犹豫豫地问道:“小郎君,这,这个小娘子……”
兰奴道:“姐姐唤兰奴之名便可,‘娘子’兰奴当不得。”
刘浓淡然笑道:“墨璃,但且收拾一间静室,待三日后再论。”缓缓扫了一眼兰奴,又道:“兰奴乃美好之意,汝属铁弗之匈奴尚是鲜卑?亦或乌桓?”
兰奴道:“兰奴乃铁弗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