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札次子,周稚突然问道:“小郎君才思如泉涌,怎地不留下姓名?”
唉!
刘浓身形猛顿、滞足!还是避不过啊,我若报名,众人便会知晓此中情由;如此一来,郗伯父颜面难堪,而我亦将置身风口浪尖。可我若不报,众人岂不会妄加猜测?报与不报,皆因将才那翻问诗而再无退路……
“瞻箦!”
有人在身后唤,回转身,郗鉴迈步出案,向他行来。郗鉴面色回复如常,神情辩不出喜怒,行至近前,定定的看着他。
“郗,郗……”
刘浓深深一个揖首,竟不知该以何种称呼相待。
郗鉴读出其眼中的挣扎,女儿这般一闹,此事已无任何回璇余地。若女儿服软,尚可化惊为喜;可他适才以眼问询,郗璇虽神色略凄,却依旧决然。六年前,他一眼相中刘浓,以兰玉而赠;六年间,刘浓亦从未让他失望,次次书信来往的考核,亦都表明其刻苦用功。璞玉已然浑金,如今却……
罢!
一声暗叹,郗鉴低声道:“去吧,让人知道你华亭刘瞻箦之名!”
“郗伯父!”
郗鉴道:“玉辉,何须惧流言!”
刘浓深吸一口气,略一正冠,迈前一步,朝着水源处的几人一个揖首,再团团向着四方各一作揖,随后目不斜视,朗声道:“华亭刘浓,见过诸位!”
“华亭刘浓?”
“珠联生辉……”
“他,他和郗公……”
刹时间,曲水八转之处皆响惊言,就连源头处的陆玩、陆晔、顾和等人亦是微微变色,面目相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