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张嘉印表示到时候肯定亲自去吊唁本县的英灵,甚至卫辉府新任的府官也派了随员过来给杨承祖说明,到时候府里肯定派人下来,请做好迎接准备。
这新任的知府,是布政曾言公的关系,知道这位未来的百户是个深得老抚台看重的人才。自己跟他相处好了关系,于自己的前程大有好处,这事上自然全力支持。
而在锦衣衙门内,一身便服的张容看着跪在面前的杨承祖,摆了摆手“罢了,起来说话吧。这次这军粮案,也算是为难了你。听说还有人下了你的暗花?”
他说到这时,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更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当初家里让兄弟进宫做宦官而不是让他去,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太直,做不了这伺候人的差事。
暗花这事,算是自己把他坑了,好在人没受什么伤害。那边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应该不会再搞类似的事。总之这种事就是这样,要报复,就下黑手,但是一次不成功,也就该知难而退。如果接二连三搞起来没完,那就是不把他张伯爷放在眼里了。
“全赖伯爷虎威,卑职也算是有惊无险,没受什么伤。幸不辱命,将军粮案,已经调查的彻底。”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毕春、马昂搜集的证据副本拿了出来,另外就是他在陕西秘密奔走过程中,所搜集到的罪证,一一摆在了张容面前。
张容将那些帐本、书信以及一些证言证词拿在手里,看了几份之后,脸上的肌肉就微微颤动起来“好大的狗胆!军械、军粮,天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卖的?可是你那文书上,为什么又写的是阴兵借粮!”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义薄云天(三)
杨承祖并不慌张,“卑职如果不那么写,怕是也就没办法让千岁看到这些了。您老是明白人,这里的厉害,还用卑职多说么?事情就是如此,这事里的牵扯太大,卑职人微言轻,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啊。能主持公道的,惟有千岁您这等遮奢人物,我所能做的,就是把真相放到您面前而已。”
“这……”张容也得承认,这小子说的是个道理。其实别说杨承祖,就算是自己,就能撕的开这无边黑网?难道有胆子,与整个陕西官场为敌?
他不由想起了那位立皇帝刘瑾,人都说他是因为谋反被杀,张容可知道,一个阉人造的什么反?他无非就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文臣,结果就被人算计了。
自己如果对这军粮案一查到底,最后怕也不会有更好的下场。张永的荣宠,终究不能比美刘瑾,而自己的身板,也不是什么世袭勋贵,哪能架的住文官的怒火?
“这次的差事你做的不错,这些东西,也很有用。只是你记得保密,这消息除了本官,不要再对其他人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明白么?”
“卑职明白。”
“秦王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