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里踩住他的人,是一个外貌与老魔主有八分相似的男子。
男子有着一双笑眼,长长的睫毛,穿着黑色的窄袖华服,活像是活在古代的侠客公子。
何稄知道他是谁。
他是魔主的小儿子,琼城。
只是不知为何,过往记忆里琼城的脸,在梦中逐渐被蒸锅取代……
……
何稄醒了。
他是被突然出现的蒸锅吓醒的。
醒过来的何稄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这一晚累身又累心,梦到的都是不好的东西。
八点一到,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三声结束,掌事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洗漱用具和新的衣服。
见对方又来照顾自己,何稄坐了起来,再次旁敲侧击。
“琼主去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管事人想了一下:“网购的情/趣/内/衣还要吗?”
“……退了吧。”
“道/具?”
“你留着用吧。”
“谢谢。”
管事人点了点头,十分淡然的接受了何稄的赠予。
何稄瞧着对方那将/性/冷淡挂在脸上的样子,严重怀疑对方到底会不会用。
而端方持重的管事人自是不会与何稄深谈此事,两人简单的交流几句,掌事人拿来了一碗淡紫色的药,轻轻放在何稄面前。
那碗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色彩也很微妙。
何稄不觉得这个男人会害自己,可命只有一条,还是谨慎些好。
不过他很好奇,也想知道这碗药的用处,为此他思考片刻,迟迟没有饮用,心说这药若是他天天喝的,他此刻去问这是什么只会让对方心生疑惑。
为了不露出破绽,他不能草率开口,只能选择不喝。毕竟按照正常人的反应来看,如果这药是他天天喝的,此刻见他不喝,身旁的这个男人也许会主动问他为何不喝,这样他也可以反客为主,顺势打开与对方的对话。
然而,旁边的这位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何稄歪着头,一动不动。管事人就像是一尊雕像,何稄不动,他就不动。
那碗药水在这种落针可闻的环境下已经凝固。
眼看药凉了管事人都没开口,何稄不免有些头疼。
三十分钟一到,管事人抬起手臂,将那碗凉了的药水收走。
他这个举动仿佛是在告诉何稄,他并不在意何稄喝与不喝,他甚至不关心何稄在想什么,他只愿意遵守老魔主留下来的话,过于死板的守着那些所谓的规矩。
见状何稄难免不甘心,不悦反问:“你怎么没问我为什么不喝?”
他搭话的心思不死,含蓄的借着管事人的动作,抛出下一个可以对话的钩子,只想尽快掌控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