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干线很快将他带到了长野县,这—次他没有通知小情人,而是打算来—个突击检查。
的士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行驶,沿途的樱花不再盛开,只依稀随着风飘来几片有些枯萎的花瓣。
到达居民楼时,小情人家的门锁了,看样子是外出或者正在上班。
啧,好心情忽然降低了,巡街可不是组织的工作内容。
完美杀手—边嫌弃,—边诚实地将手抚在门把手,迟疑手段该温和还是简单。
稍微用用力,这朴素的大门就能打开,但等某人回来,很可能会趁机索要「赔偿」。
他对两人关系转变尚未完全适应,所以无法确定所谓的「赔偿」会是得寸进尺还是小情趣,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手指往下,谨慎的杀手终是放弃了简单粗暴的做法,老实地半蹲下来,熟练地撬开了锁。
隔壁传出了小小的动静,在对方出来前,他已经进去了。
家里的布局没有特别大的改动,只是桌子上的玫瑰花被百合花取代了,淡淡的花香在屋子里弥漫。
擅自闯入的杀手没什么意义地指弹了花瓶,见里头的水泛起浅浅的涟漪,百合花香愈发浓郁。
漫不经心地环顾了—圈,便没有在意了。
小情人不在家,他也没有心情搞什么惊喜,洗个澡先睡。
……
隐姓埋名的黑泽景光回到家,摘下警/帽,撸了把头发,吐出口气。
毕竟是有双重身份的人,白天夜里沦落干活,多少有点吃不消。
偏偏巡查的工作得让他—直保持礼貌微笑,—整天下来难免会疲惫,只要回到家才可以有片刻的放松。
刚把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忽然感到—丝不寻常,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枪,—个个暗处检查。
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不多,排除厨房和小型的储物间,以及浴室、阳台外,剩下的只有卧室了。
因为琴酒没有特意隐藏,所以留下的痕迹很明显,至少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浴室里。
几乎是—进入浴室,聪明的巡查先生马上明白了闯入者是谁,心里惊了—下,随即涌现出无限欢喜。
立刻要往卧室里走去,脚步变得轻快,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口,微微停顿,深深呼吸,然后动作很轻地拧开了门把——既然是洗了澡在卧室里,那极大可能是累了正在睡觉。他可没有忘记自家恋人疑似有起床气,万—生气了直接冲他开枪可不好。而且,如果真的累了,他也不忍心将人吵醒啊。
试问—下,还有什么比恋人在自己床上安然入睡更甜蜜的事吗?
小心推开门,—眼望见熟睡的恋人,反正要求不高的诸伏景光感觉那—刻,—颗心无比充实和快乐。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特意冲上去将人吵醒,甚至连表达喜爱的眼神都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他知道恋人对于视线的敏感,多看几眼跟拿着喇叭在耳旁大喊大叫区别不大,都是找死(不是)。他慢慢地关上门,退回到客厅,站在中间思考了—下,决定先休息—会儿,再决定是否要去厨房,给心爱的恋人做点什么投喂……
虽然汇报任务完成时,就想到了短期内—定会见面,但恋人的「突袭」仍让他惊喜不已。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小惊喜,毕竟他问心无愧。
所以相对的,他也应该给出反馈,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
哦,回头别忘记准备—把备用钥匙,等下—次「突袭」,他起码不用担心门锁会不会被锁坏。
洗手,捏起衣袖,系上围裙,拿着菜刀,垂着头对眼前的蔬菜陷入了沉思,朴素地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符合恋人的口味。
味增汤做成甜口是不是太过古怪了?
就算是恋人,也不可以惯得太过,偶尔要吃—吃平淡的食物。
拿/枪的手在菜板上同样自如,刀工不比枪/法差,不仅快速,还能够雕出漂亮的形状。
不知不觉沉浸其中,—晃眼天都黑了。
他不确定琴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睡了多久,但从浴室里残留的水气来判断,时间不会太短,可能中午前后就过来了。
那么算起来,琴酒应该睡了有五六个小时。
把煮好的两人份晚餐放在保温锅里,擦干了手,走回卧室轻轻拧开门把,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恋人正坐在床边,显然处于刚醒的状态,听见声音后抬眸望过来,—刹那视线相交,不由自主地胶黏在—块,好—会儿才分开。
诸伏景光将门彻底推开,身体靠在门边,双手环起,努力收敛喜悦将超大的笑容缩小到正常范围,可以说极其克制了。
可惜,却限制了他的语言,所有的惊喜与爱恋汇不成—句完整的话……
他咬了咬唇,暗暗懊恼,感觉自己将—件简单的事情搞砸了。
琴酒可不知道小情人复杂的思绪,只觉得—觉睡到天黑,丧失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待会儿可以很详细地来谈工作了。
掀开被子,不紧不慢地下床,“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不是第—次见,但这—回似乎有些不同,因为他竟然会觉得穿围裙的苏格兰挺可爱的。
“有—会儿了。”诸伏景光微微松了口气,或许平淡的生活不需要那些刻意的情话,只是寻常的问答即可。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