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用着与平常不一样的语气——类似于迷茫和不确信——说道:“嗯,应该。”
朗姆沉默了下,探究地问:“时隔多年,突然问起过去……别告诉我,你遇见了足以推翻曾经的结论的事情。”
“啧。”琴酒略显焦躁地撇了撇嘴,“没有。”
只不过是被警视厅广为流传的档案内容给惊到了,唯一可以证明的不过是,那位对他(们)的过往了如指掌。
“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朗姆忍了又忍,到底没能忍住,“你知道我的脾气的,琴酒!”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杀手,别磨磨蹭蹭、耽误时间行不行!
琴酒被打断了思绪不是很高兴,不过确实没必要跟朗姆周旋,“那我直说了——除了你跟我之外,还有活着的人知道那件事吗?”
“哪件?”
杀手不耐烦地低哼了声,显然不满意朗姆此时的装傻。
朗姆却反过来,面上多了一丝不可捉摸的讥笑,“你是指,当年你被警察……”
回应他的是手/枪上/膛的声响,冷酷杀手根本不想再听一遍,“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朗姆可没兴趣招惹一个暴力的家伙。
琴酒没放下手,冷声继续追问:“包括boss?”
排除不科学的原因外,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是不是跟他告状了?”
“那对我可没有好处。”朗姆先是否定,然后抓住了重心,“听你的意思,boss已经知道了?”
“嗯。”在来之前,能说的范围早就划定好了,杀手语气平平,“他不仅知道,还利用了。”
朗姆若有所思,“也许你不介意把他怎么利用的给解释下?”
琴酒郁闷地吐出口气,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抽了口烟,“他想让我利用这点……啧!”
简直说不出口!好恶心!
朗姆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这种眼看就要揭秘、却急速往下降的体感可不太舒服。
如果换成别人,他早就开骂了,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跟琴酒表面上闹起来并不好看。
“我大概猜到了。”急性子尽量不让语气显得太冲,脸上勾起了一丝怪笑,“不过,我并不是很看好。”
琴酒没什么表情变化,“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次,我跟你看法一致。”
“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朗姆不是很高兴,还以为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虽说有点好奇,并且怀疑琴酒的目的,但说到底这是琴酒和那位的矛盾,在没有可靠的依据前,他才不会傻到冒然参与呢。
至于多年前发生过的事,最大的问题是琴酒自身,与他关系不大。
如果不是稍微有那么点关系,他可能早就把它宣扬出去了。
燃烧的灰色香烟掉落散开,薄唇动了动,金发杀手迟疑着发出了疑问:“你觉得…他还正常吗?”
朗姆心中一凛,几乎下意识地认定了,这是对方在给他下套,面上却不泄露丝毫,“比如?”
“……”看来是没有了。
琴酒充满审视的一眼,结合起本堂提供的信息,他非常怀疑朗姆的立场。
“没什么。”
朗姆状似无奈地笑笑,“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假设你明白这点。”
琴酒冷笑了声,按了下帽子,准备告辞,“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对于他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朗姆忍耐了下,但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件事,笑容再次怪异,“你提到了他,我忽然想起了,你身边的那个……为什么总会给我一种熟悉感。”
已经往外走的杀手停下脚步,唇边的冷笑似乎多了一丝莫测的内涵,“是吗?”
朗姆很快认定了:琴酒早就发现了!
把一个最有可能是叛徒的人留在身边……绝对不是他自愿的。
那么,那位先生想干什么?
“你可以仔细想一想。”朗姆抬起一只眼,带着些许恶意,“你会比任何人都了解的……不是吗?琴酒。”
金发杀手转头背过身,面上全是冷漠,谈话已经不需要再继续。
无疑,这是一次失败,没有从中得到太多的信息。
顶多是未雨绸缪,将来被质问到,不至于无法反驳而已。
他握紧了手里的小型录音器,如果真到了那天,他一定会毫不犹疑地拉朗姆下水。
莱伊很轻易地看见了回来的大哥,独自欣赏了几秒,快步跟上,“看你的表情,谈话不是很成功。”
琴酒才懒得理会他,有点后悔没把车开过来了,还得走路回去。
路过出事的餐厅时,正好看见还没有离开的小侦探和松田,几个人视线对上,均有那么点迟疑。
“波本呢?”忽然发现少了个人。
莱伊看了他一眼,说:“没见到。”
墨绿色的眼眸闪过思量,但现在并不是追问的好机会,想着朗姆估计不会倒回来了,便向那边招了招手。
“不需要换个地方吗?”莱伊随口提了一句。
“没必要。”琴酒勾出一抹笑意,“没人会再来碍事了。”
“……”所以,我要怎么解读你的这句话?
总不能你把朗姆干掉了,那就是,你找到了能不让朗姆起疑的方法?
工藤新一在犹豫后,放弃了莫名的沮丧,以不那么明显的加速走了过来,“现在又可以认识了吗?”
“这家伙不是见过你了嘛。”琴酒轻哼着,说起这个意外,依然有着不爽。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回头看了眼走到旁边的松田警官,再转过来无声地传递另一个信息:但他没见过松田先生啊。
松田阵平脚步顿了顿,心想:要不…我从旁边绕过?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杀手又是一声冷哼,斜睨了眼装好人的探员,“如果他是傻子,我们会省心很多。”
这个偶尔精明的fbi肯定会去调查松田的身份,刚才那么明显了。
精明的探员无奈极了,“别将我排除在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