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子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橡木浴桶,里面是整整一桶黑沉沉的浓稠药汤,令人望而生畏。
徐秋石瞪着秋雨桐:“还愣着干啥,脱啊!”
秋雨桐有些愕然:“呃,就在这儿吗?”
药浴自然是要脱衣服的,可是这光天化日的,当着他的小徒弟,还有这位大神医,就这么直接宽衣解带,秋雨桐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不在这儿脱,那在哪儿脱啊?你磨蹭个啥啊,又不是大姑娘,当我喜欢看吗?在我眼里,你们这些病人,都是一坨肉!”徐秋石不耐烦地催促道。
秋雨桐哭笑不得,又没有法子,只得厚着脸皮胡乱扯下外袍,又脱了内衫,硬着头皮跨进浴桶。
徐秋石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他,还一直嘀嘀咕咕:“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还修剑道呢,啧啧……”
秋雨桐光溜溜地泡在漆黑的药汤里,只有肩膀露在外面,憋着没还口。
陆霄有些僵硬地偏头望着窗外,没有看他。
唉,还是小徒弟比较贴心。
“第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不会太疼。不过,过一会儿会越来越疼,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秋雨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徐秋石又冲着陆霄招了招手:“你随我来。”
两人走进旁边的内间,徐秋石让陆霄坐在一张椅子上,脱了外衫露出胸口,而后这位神医取出一卷牛皮,在旁边的桌子上摊开。
牛皮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刀子、剪子,还有数十根纤细铜管。
“年轻人,忍住了。”徐秋石拿起一柄尾部带着放血槽的小刀子,在手里掂了掂,另一只手仔细摸着陆霄的肋骨,数到了第四肋间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刀子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