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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儒举起手,阻止了那人继续说下去:“不得无礼。”

“陈大人,我……”秋雨桐也十分尴尬,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陈思儒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对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几名内阁官员匆匆离去了。

“呃,陈大人慢走。”秋雨桐讷讷道。

他也知道,陈思儒虽然为人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十分自恃清高,自然不屑于和“雪容”这种身份的人打交道。

众人离去之后,秋雨桐望着朱红色的前殿大门,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推开门。

静心殿内十分昏暗,四面的长窗都关得紧紧的,地毯上乱七糟八地扔了一地的奏折,还有碎裂的茶盏瓷片,以及淋漓的茶水茶叶。

陆霄坐在书案后面,面无表情地翻着一份奏折。

秋雨桐忍不住心里嘀咕,这小子又怎么了,板着一张臭脸,简直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绕开地毯上那一滩狼藉,走到书案旁边,而后揭开食盒的盖子,把一蛊雪白的银耳羹放在书案上。

“陛下,多少喝一点吧。”秋雨桐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忍耐,忍耐,就当陆霄还是当年那个八岁小屁孩儿吧。

陆霄没理他。

“陛下……”

“滚出去!”陆霄忍无可忍地随手一拂!

“哐啷!”一声脆响,温热的银耳羹洒了秋雨桐一身,碗也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