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手下一顿,喉中微滚,但稍后还是靠过去,将他在床头束了一夜的手腕解开,轻轻地揉开那一圈红痕,涂上清凉的药膏。
余锦年又沉沉地睡过去了,约又睡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睁开眼睛,好半天凝回视线,看他坐在床头,便想坐起来。
结果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一抬手,胳膊上还青了一块。
他昨天掐的狠的还不是胳膊,今儿个胳膊都青了,想必其他地方更严重!余锦年想着,掀开薄毯瞧了瞧——可以,衣裳都不在身上,这腰上果不其然一块青一块紫,股根处还明晃晃一圈齐整的牙印!
“………”
牲口啊!
季鸿忙将他扶住,垫了两个枕头在他腰后,一脸担心地道:“哪里难受?要不要先喝点水,还是吃点粥?”
听他这样慢条斯理地说话,比昨天阴鸷偏激的时候不知要正常多少,余锦年真是怀念到想哭,他动了动腿,感觉某处酸胀微疼,简直是糟了大罪了,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喝什么粥,肚里都饱了。”
“……”季鸿耳根霍地沾上赤色,愧疚道,“对不住。昨天……不是太清醒,伤着你了。”
余锦年又抱怨说:“嘴里疼……”
嘴里为何疼,季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听着少年嗓音确实沙哑了,忙在他那药箱里翻找有没有润喉止痛的药丸,但又纠结这药丸治不治因为那种事捅坏的喉咙,便拿在手里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吃。
余锦年看了他一会,招了招手:“过来。”
季鸿老实凑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还好,不烫。”
余锦年扬起下巴:“亲一下。”
季鸿注视着他微微发青的眼圈,更是心疼了,便慢慢低头吻在他唇上,是个棉花般软烂的吻,比起情欲,更多的是安抚的意思。
余锦年抬起头,看到他在日光中深渊一般微微透着蓝色的眸子,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他的眼睛漂亮,这样好看的眼睛,本就不该蒙灰的。他弯一弯唇角:“醒了?”
季鸿点头:“嗯。”
余锦年问:“昨天的事记得吗?”
季鸿垂下视线:“记得一些。”
余锦年:“你求我不要出家,不要离开你,认不认?”
季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