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一段时间后,后面突然有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她本来以为是想免费品尝蛋挞之人,便把招牌笑容挂在脸上。
谁料一转头,竟然是戴着口罩、情绪微露的裴昭。
阳光炙烈,人潮汹涌,没有一丝风。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瞬间,沈兰却的确从中感受到了“心突然软下去”,究竟是怎么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心之所以会突然塌陷一块地方,是因为那个地方,拥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裴昭说:“我跟你一起走。”
沈兰微怔,“为何这般自作主张?”
裴昭的眼珠,忽而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灿然笑意,“兰姐,你说过,‘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四人一致同意,我跟你出来。
店中你不必担心,少爷替我,阿宁道他闻到鸡汤香味,自己便去了厨房,径自打包去了。”
许是温度太高,沈兰觉得浑身热了起来,却没什么汗。
“那还不错——”
走到一处糖葫芦前,沈兰拿出荷包,跟糖葫芦大爷插科打诨几句,总共买下两串,还执着地跟人讲价便宜两文钱。
人还真的便宜了。
裴昭:“……”
“我请客。这样——你先推车罢。”沈兰递给裴昭一串。她理直气壮地指挥,声线却满布柔和。
“也不知道你那日,到底是在何处买来的糖葫芦?”她东张西望,若无其事。
“哪日?”
“……忘了便忘了罢,其实我也忘了。”